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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江野的面容，在她眼里，突然变得陌生了起来。

她和江野认识了很多年。

但是出于她一贯的边界感，尽管她知道江野身上背负了相当沉重的东西。

只要江野不提，她就不问。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很多年，关系没有再进一步，也没有倒退过。

江野放下遮挡住面孔的手，抬起头看向她，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地说道：“我做了什么，刚才不都告诉你了吗？”

“温梨初，你觉得我脏吗？”

他认真地问道，一如多年前那个骑着破烂自行车，背着洗出毛边书包的少年，眉梢眼角处似乎还有几分尚未褪去的天真。

温梨初一时悲恸难言。

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难过地说道：“江野，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没能早点发现你的痛苦？我为什么不再多问一问？”

“江野，你生病了。你的心病了，你既伤人又伤己。”

“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你外婆爱你，你妈妈也爱你。她们只是没有那么幸运，没办法清醒又长久地陪伴你成长。”

“阿姨要是知道你做了这些，她该有多么自责，多么难过。”

温梨初小声地啜泣起来。

她一直都是麻木的，但或许是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以后，她的心就变软了。

没有了以往那种活一天算一天的不管不顾，也开始在乎起了自己的言行举止。

“江野，你要为自己活，要好好活。”

温梨初轻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怀孕了。我希望你能当孩子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