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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光明就静静听他们讨论。
队长一拍桌子摆官威:“咱们这个光明小老弟,就是要做到什么啊,要做到蒙着眼睛,哪怕两只眼睛瞎了,也能拿稳枪,一颗子弹毙了咱们国家的敌人,是不是!”
众人高呼一声,酒杯子都举起来:“是!”
队长用力拍拍老幺的肩说:“要不以后就喊你阿盲吧,怎么样?”
崇光明挺无所谓的,反正就一个称呼,叫什么都行,便捏着酒杯跟一众大老爷们相碰。他们一起吃、睡、洗,人与人的默契与情感,都在一次次生死擦肩的配合中搓磨精细,像一块块相互契合的齿轮,时间里运转着。
后来也有人死去,尸体瘫在眼前,就像他枪口下殒命的那些。
队长退伍前,崇光明已经是百发百中的部队传奇了,时常跟去南方军区转一转,看看有没有资质好的新兵苗子,为后备队扩充人才。
准副队长的他一眼就相中了一个不动如山的身影。队长却摇摇头说这孩子身量太大太扎眼,不适合来特种部队。搴旗小队是精中选精,对体型外貌有严格标准,阿盲便想也是,走去别的训练场挖掘新人了。
临回华北前一天,那个大孩子恰巧被教官罚去靶场扫弹壳,两人眼见一个新兵意外走火,仅差半指的距离就要打烂他的耳朵,却不想他只是迅速偏头躲开,没有半点儿被吓到的意思,定力极佳。
于是他们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决定赌一把,带走这个新兵蛋子。
新兵蛋子姓孟名醇,确实没让他们失望,无论是战略课还是体能训练,都是这一批人里的佼佼者,就是听话但还不够听话,老做出些违反纪律的小事情,弄得当时已经是军长的张旅长每次都头疼脑热,拿他没办法。
独独阿盲非常欣赏这种拿职衔名利也压不住的性格,表面训得孟醇狗血喷头,转身就在张旅长面前说尽好话。他那会认定这孩子能进入搴旗小队,便表明当特种兵的,个性不突出怎么行?
孟醇比他当年适应得更快,更好,仅用半年就通过三项科目,连最艰难的心理考核都是咬牙一遍达标,从暗无天日的小黑屋走出来时,眼底青黑了,眸子还有两点磨不灭的火光。
摇身一变成为队伍老幺的孟醇,先开口喊了他一声副队。
国家每年在特种部署的投入高达几十亿,而单这一组队员,每人头上就顶着几百万。也正是这些年搴旗立下的功劳,他们负责的任务愈往政治靠拢,愈险象丛生。
搴旗抵达国土以南那年,孟醇终于迟队伍里所有人一步晋升中尉。大哥们都笑他,按你的性格,拿到上尉还得好多年。而阿盲因为受伤延缓了派驻日期,没赶上孟醇的授勋仪式,看着视频那头边境线的壮阔山河,心潮澎湃地说等自己过去,咱再补办一个。
孟醇挤在摄像头前面,找打地说:“副队你就休息着吧,这次任务没你的份了。”他跟左右战友相视,笑得阿盲嘴皮子痒痒,“奖金也没你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