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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周乔看他，背光的脸似挂讥诮：“随便你。”

“喂，刚才不挺好的吗，我怎么又惹你了？”

周乔平静说：“我就是觉得没意思了，审美疲劳，看够了。”

郭绍恩盯着周乔，忽然意识到这张脸还真是看得太够了公司，家里，办公桌上的、床上的，化妆没化妆的，好看不好看的……还有这张脸上的朝夕变化皱眉、咬唇，扭曲，沉迷……在他掌心辗转

他们两个认识也都快十年了，从当初周乔进亚森做实习生，再到后来郭绍恩有意栽培，他他们很快成了朋友一样的上下属，郭绍恩眼见周乔婚礼闹洞房，又眼见她过不下去闹离婚，几乎成了她狗血青春的见证人。

郭绍恩属于英年早离，没法劝，但那时他还是觉得可惜了，拿出领导领关心下属的姿态单独同她谈了一次话，无非是本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提了个建议：“我觉得你们两个啊，主要还是工作太忙，我是想以后不派你出差了，出差出多了，真的很影响夫妻感情……”

周乔听多了，不耐烦打断：“别劝了，郭总，你都是过来人，这样好吗？你们说的那些道理有多少出自真心的？从古到近，从中到外，你们说尽了百年好合，白头到老，但我就从婚这个字上看到‘女昏’二字，现在我不昏了，清醒了，你们反倒要我继续昏下去？没这样的道理！”

郭绍恩看她心意已决，也觉无趣，不如带她彻底“清醒”，庆祝复单。

那日也怪她打扮得太特别，好像存心要勾引谁似的深 v 领的宝石蓝衫微露胸前皮肤，高腰笔直的铅笔黑裤，比平日裙装更见腰臀曲线，嘴唇涂了饱满的正红色，指间夹了根细长的女士烟，两臂撑在桌上俯身送肩，烟升腾起来时她眯起长眼，好像在仔细打量他。

郭绍恩也让她看，侧面正面都敞给她，偶尔同她碰杯，眼波随杯光转动，他架起腿来，似笑非笑，也许醉了，也许也没醉，只是因为周乔太邪气，挑着眉吸烟，并不言语又像是说了很多。

“什么味道？”

“嗯？”

“你的烟。”

“你尝尝。” 她递给他，他看见那白色烟嘴上残留一圈隐隐的口红印子，他学她捻烟，含住了那圈唇迹。

“你抽烟吗？”

“我不，但我想尝尝你的嘴唇。”

周乔微微一怔，笑了，可能是在笑他这销售出身的一张桃花嘴，似真不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