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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真的是种非常美好的提议。
如果不是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赏佩佩可能真的会被溥跃口中的提议动摇。可溥跃所谓的重新开始,是他准备用二十万替自己赎身的价格买来的。
悲惨的命运包装成了意外的浪漫。
如果一个人过往的脓疮照进现实,那么所有光鲜亮丽的假象都会被撕碎,赏佩佩的独立是假的,硬骨是假的,包括与她“突然相遇”的溥跃也是假的。
她后背的伤原来从来没有愈合过,那些被虫蚁啃噬的痛处至今还遍布全身,从十几年前就犹如隐晦不散的鬼魅尾随着她。
只需她回头看一眼,就即刻现形挣扎着将她吞没。
她不勇敢,也不坚强,她不过是自己过往的逃兵,寄居在谎言的泡沫里。
回忆轻轻一吹,她就掉进了泥潭。
在溥跃屏息等候的时间里,赏佩佩低头捏着手里的回执单没有一点动作,柔软的发丝从耳后松散下来,温婉地描绘着她的眉眼,让溥跃看不清她的表情。
原本一片漆黑的窗外突然亮起一盏高瓦数的灯泡,将赏佩佩的轮廓点亮,溥跃视线越过赏佩佩,一下就看到陈梦和正拎着几件羽绒服垫脚挂在衣架上,试图用棍棒敲打令他们恢复蓬松。
锡矿厂家属区如今没剩下几户常驻人口,就像溥跃注意到对面的人影,陈梦和也好奇地转过头,往他们这面亮着灯的窗子里窥探。
唯恐陈梦和认出赏佩佩的背影,行动越过思想,溥跃立刻将房间顶灯的开关按下。
一片黑暗中,赏佩佩随着窗外的光源回头,溥跃紧张得几乎要叫出声,立刻冲过去用力抱住她。
手掌托着赏佩佩的后颈,手指插入发丝的缝隙,溥跃用力制止着赏佩佩的动作,而赏佩佩则用蛮力试图从他的怀里挣脱。
昏暗中没人讲话,只有悉悉索索地声响,还有因为用力而发出的闷哼。
一对男女在灯光下像是在近身格斗,就跟十几年前的那天,他们两个人曾经在校门口打架一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