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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3页）

笑得太狠了。

他不该这样笑的，笑得很响，又那样古怪，身子颤抖着，整个肺腑都在抽搐，他疼，却又一昧干涩喑哑的狂笑，最后的最后，竟是连血也咳出来，深重粘稠的淤血滴落在地上，是方才的独角戏中，那戏子惨死的位置。他疼得近乎站不住，仿佛唐道晴的话像一把穿心的箭似的，刺伤了他。

晏世凉也像方才那台上的戏子似的，半疯半醒，炫目的银灯雪光似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猛然想起，自己以前，也曾那样渴望过唐道晴，朦朦胧胧的恋慕与欣赏，他不是没有想过占有，可又总觉得无望。

晏夫人，他不是没想过唐道晴成为晏夫人。

也许是他的，也许是晏世明的。但，他更希望是他的。即便他总觉得，唐道晴更亲近自己哥哥。他虽生性好斗，可唯有这个，他不愿相争。隐秘而脆弱的一点不甘与爱恋，缠绵牵绊着，像缠在骨缝间的一缕细丝，要他痛痒难耐。

但，道是无晴却有晴，他不知道唐道晴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唐道晴到底爱过自己么？

即便到了今天，他还是不明白。

晏夫人........数年前最为隐秘又最为纠缠不清的渴念，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得偿所愿。仿佛晏世明死后，所有的所有的，都以一种扭曲而荒诞的方式落在他手上。残酷而又不可思议，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于是，晏世凉陡然伸手钳住唐道晴的下颌，强硬地扳正了人的脸。他逼视着唐道晴，那冷灰色的眼睛倒映着人错愕而又清冷如月的身影。深沉而阴郁的目光像月食一般吞噬着人。晏世凉眯了眯眼睛，近乎迷狂地，又一遍质问道：“你是我夫人？”

唐道晴看着晏世凉，他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在想什么。他不多说什么，只凝视着人的眼睛道：“我是。”

说完，唐道晴便移开了目光，去看那跌坐在侧的唐道宁。自晏世凉称他为晏夫人起，他弟弟就垂着头，一张清俊漂亮的脸隐没在暗处，辨不出表情。只那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面前的地板润了些水，不知是原先就有，还是他抽噎落泪。

“道宁.......”唐道晴低声喊了唐道宁的名字，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唐道宁赤身裸体，皮肤照旧白皙光滑，可身上不是勒痕就是淤伤，下身被欺负得一塌糊涂。他看着这般失魂落魄又备受折磨的人，只觉得心像刀割般的疼。

唐道宁听见自己哥哥唤他，正是抬起头来，却是忽然地，听见耳边传来破空的声音，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有什么冷硬的东西狠狠打在自己脸上，他甚至坐不稳，身子顺着人力道偏向一边，头晕目眩。

啪

晏世凉的枪还未收回去，见唐道宁抬头，便是一抬手，用那冷硬枪托狠狠打了唐道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