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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第2页）

贵宾室。

薇拉瞥了一眼来人，就收回了视线。

“你来和我示威？和我炫耀姜十九有多在乎你吗？”

泠栀感受到了话里的敌意，却并不在意，反问，“我来是因为你答应我，拍卖会结束后带我去见苏里耶，和姜执己没有关系。”

薇拉开了瓶伏特加，倒了个杯底，一饮而尽，撑在桌子上，红着眼去看泠栀，“我答应你的我可以做到，你呢？你答应我永远离开姜十九！你能做到吗？”

薇拉摔了手里的杯子。

泠栀避开满地的玻璃碴，坐在吧台另一侧，支着下颌，认真问，“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离开姜执己，你们两个就可以破镜重圆？”

薇拉冷笑，自顾自又倒了一杯，他手不稳，淅淅沥沥洒了很多，恍惚中觉得倒满了，就停了，隔着酒杯，看着玻璃泠栀那一张和自己有着几分像的脸，嗤笑了一声。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我，你也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九年前的薇拉·伊瑟琳，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他没有父亲，也没有姓氏。

他只有一个得了癔症的疯癫母亲。

这个女人疯得很严重，发病的时候，会穿着袒胸露乳的睡衣，站在繁忙巷口，隔着一条臭河，用拖把的杆子做成的琴弓拉小提琴。

疯女人的小提琴。

这是他记事起就有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琴，破破烂烂的，周遭的面漆都磨秃了，琴弦也被拖把杆子磨出了毛，出不来什么好听的调子，只有刺耳的拉扯声，像是法语音节里，“Vi”的发声。

疯女人就用这个发音叫他的儿子，半夜发疯会站在床上跳华尔兹，披头散发，女鬼一样“Viv，viv”地叫，声嘶力竭，叫到脱力、或者是从床上摔下去，才肯停下。

这个音节根本算不上什么名字。

福利教堂里的牧师看他可怜，在这个音节的基础上，给他起了“Vivian”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