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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陆时川压根没有想过让他给自己让位置,随意用拨开了块空地,将废弃的桌子用纸巾随便擦了擦,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开始闷声不吭地吃饭。
迟驰就盯了他片刻,从发青的嘴角到袖管下的紫痕,开口问道:“陆时川,你为什么每天身上都是伤?”
“和你有关系吗?别多管闲事。”陆时川扒进一口饭,冷冷瞪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袖管往下拉了拉。迟驰坐在原地,随意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戴上闭眼小憩。
陆时川没见过迟驰在学校里吃午饭,学校里的饭菜大概是入不了这种大少爷的法眼的,果不其然,没过去多久,就有人推门而入,将食盒轻放到迟驰身边。
饭菜也是清一色的贵,营养均衡。
下一次躲到天台来的时候,陆时川才发现天台都被收拾干净了。之前废弃堆积的钢材被收拾干净整整齐齐地摞在边缘,之前厚重的灰尘也被清扫得一干二净,干净到连那天陆时川随意坐过的桌子里兜都擦拭得分外整洁。
只是迟驰再也没去过。
霍邱山知道迟驰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烈的人,天台那块地方虽说脏是脏了点,但胜在迟驰喜欢,可不知道哪天开始,迟驰不再去天台了。迟家送饭来的佣人常常找不到人,就把食盒递给霍邱山,霍邱山费了不小的劲儿才找到迟驰。
迟驰中午换到了宿舍楼背后的凉亭里待着。
“迟驰,你怎么换地方了,害得我一阵好找。”霍邱山怨气冲天,把食盒甩在迟驰面前。
“那里太脏了,那天吃饭刮风了,吃了一口土进去。”迟驰风轻云淡地解释道,随即,似是随意提醒道:“你以后少和陆时川吵。”
霍邱山这人重点却有点歪,当即觉得迟驰这是在帮着陆时川讲话,顿时气得脸都要歪了。
“我哪有跟他吵,明明是他每次说话都那么难听好不好,我还没说他欺负我呢,你倒是觉得我先欺负起他来了。”霍邱山小声嘀咕着,咬牙切齿的,“而且你看他那样,考第一了不起呀?天天脸臭得不行,查纪律的时候永远不带走后门的,你不觉得他这个人很烦吗?”
迟驰拨开一块鸡胸肉,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他这个人就是装了点,其他地方都还好,心眼不坏,长得也还可以,你有什么和他过不去的。”
自打迟驰和陆时川做了同桌,两个人本来互相都话少,别人不主动和迟驰说话,迟驰也懒得主动搭腔,班里的总觉得他们这块地方是低气压群,外加惹不起陆时川那张嘴,大部分时候都绕着走。
他目睹过很多次陆时川张口怼人的场景,三寸不烂之舌几乎能把人说得羞愤至极,恨不得一头钻进坑里再也不出来,就连霍邱山那个脸皮厚的,都能被气得跳脚,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陆时川逼得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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