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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陶知易也终于可以喝口水了。

只不过，他刚端起水杯，还没碰到唇边上，下一秒人就即刻飞速跑了出去，那杯水尚未来得及放稳，眼看就要砸在了地上，李应不慌不忙地用手给接住了。

没有发生想象当中一地碎玻璃渣的惨状。

客人们有些兴致缺缺，有些松了口气，但都不约而同地又回过头安心品起咖啡来，外面狗吠声不绝于耳，那首《圣洛都天使》早就已经结束，咖啡店里重又充斥起马珂衷爱的摇滚乐曲，声音巨大，有一种热烈又荒芜的美感。

李应在不远处抬眸，恰好看见一只疯狗趴在地上咬上了陶知易的肩膀。

那时候顾不得多想，看到女孩有危险就直接冲过来了，现在陶知易全身都被扑倒在地上，才感到一丝后悔。

早应该拿个扫帚才对……

剧烈的疼痛很快袭来，他感到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好像就这么硬生生被咬掉了，但也来不及思考什么，求生的本能让他只能够死死的掐住疯狗的脖颈，再一圈圈用力收紧，仰着脖子，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在净白的皮肤底下一阵阵甬起，而他的手下的那块地方，既温热又脆弱，陶知易的瞳孔不停收缩着，眼皮颤了又颤，有雨滴从天上掉下来正好砸进他的眼眶里，有些痛，挤了点眼泪出来，他甚至来不及抹去，直到感受到有什么最终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才又松手，卸了力气全瘫软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看着天上的云光，陶知易忽然后知后觉感到一阵痛苦。

虽然他并不是那种踩死只蚂蚁就会哭的人，但现在又是不一样的，他是真切的感受到有一条生命死在他手里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雨点滴在他的睫毛上，叫人睁不开眼，女孩在一旁不停尖叫，又很快跑开。

陶知易只能看到她瘦削娇弱的背影。

肩膀一直在流血。

他很想站起来，可是又没有太多的力气，就像三年前的那个雨天，他也是这样倒在地上，父母都躺在他旁边，了无生息，他侧过头，只看见他们紧闭的双眼，面目全非的脸。

陶知易僵硬的侧过头。

视线模糊，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