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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目送着她,谁都不敢吭一声。秋月走向白玉台阶,脸颊在夜色下涂上一层阴影,泪水不觉潸然而下。
三更漏,夜深人静。
秋月坐在宫女房里,缓慢地收拾属于自己的衣物。长风漫卷抽在窗格子上,仿佛冷嘲声沙沙入耳。
“你只是个宫女,偏生嫉妒心思。挡住一个沈休休也就罢了,你能挡住多少个沈休休?活该被赶出宫去!”
“世道悲凉,人情薄如纸。连三殿下也弃你如草芥,秋月啊秋月,你必遭世人唾弃。”
她不再动,茫茫然望着梁顶。寒意侵袭房内,入心入骨的痛。
残烛爆出灯花,明暗交替。朦胧中只见萧岿站在她身前,她很自然地帮他宽衣解带。新月娟娟销魂处,他像个孩子依恋在她身边。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那个八岁的孩子,用哭泣的声音对她说:“你不要走,陪我。”
烛尽,窗外天光方明。
秋月回过神来时,她知道,已经没有了选择。原来这十几年的宫中生涯,女人最芳菲的韶华,不过是黄粱一梦。
她将长带绕在横梁上,用几乎冻僵的手握住,脖颈颤颤地伸了进去……
那日天未亮,不知哪位侍寝的宫女正值轮班,她打着哈欠进入宫女房。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秋月的脚正踢倒脚凳,宫女吓得叫了起来。太过于尖锐的叫声惊动了巡夜经过的蒋琛。
萧岿闻讯赶到宫女房,御医正给秋月把脉。萧岿站在床边,望着脸色惨白的秋月,眉心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