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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背包里有条毛巾，用水打湿捂住口鼻，下车把阀门打开。”

史柒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遥远，伴着山上的风声显得异常冷静。

“这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陈帆心里越发不安，厉声质问史柒。

“你废话太多，”史柒的声音变得坚硬冰冷，“把行李拿下车放在路边，拧开阀门然后带着行李离开，你要去的地址在你手机的记事本里，看完删掉。”

“记住，我不杀你，不是不能杀你。”

说完史柒就挂断了电话，陈帆手心里全是冷汗，紧紧攥着手机塞进兜里，然后抓过背包开始翻找毛巾。

他怕，非常害怕，但是他不能不听史柒的，因为史柒的威胁是真的，信任也是真的——那一行李箱的武器是史柒的全部身家，就这么交给了他，陈帆从心里知道史柒是个干大事的人。

他把毛巾叠好浇上水，把行李拖下车放在路边，然后用毛巾捂着脸跑过去把阀门拧开，几声嗤响过后，卸货槽里开始涌出透明的液体。陈帆不敢多做停留，急忙拖着行李离开了。

史柒从瞄准镜里看着罐车上的乙醚大量从卸货口涌出，洒在高温的柏油马路上，迅速冒起一阵白烟开始挥发。因为山体倾斜的角度，一部 分液体向下流入景山小筑的后门，门旁不到二十米就邢栎家的别墅。

乙醚在阳光下极易挥发氧化，又因为蒸汽重于空气，在景山小筑这种山谷低地会扩散很远，只需要一颗火星，一场爆炸就在所难免。

邢栎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家的地址和地形都是史柒从他的闲谈中听到的，一个瞧不起他的人怎么会听他闲谈时说的话呢？

很多事情本不需要费尽心思去查，只要竖起耳朵听，都是唾手可得，那些设置了无数重密码的信息统统都从一张忘记上锁的嘴里溜了出去。

史柒掏出一支烟点燃，夹在上风向的灌木丛里，席地而坐观察下面路上来往的车辆。随着太阳升高，地面上的液体越来越少，看起来更像是不小心洒出来的一滩水迹。